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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熱資訊!我想知道知乎現(xiàn)在是怎么了?
時間:2023-02-17 07:17:26

三年前,差評君最喜歡逛的網(wǎng)站就是知乎。

輕輕一刷,從《蘇聯(lián)為什么會輸?shù)衾鋺?zhàn) 》到《 U 盤原來是中國公司發(fā)明的 》,答案往往有趣,有料,看完特別漲知識,有時候還能給自己找到文章選題。

但現(xiàn)在不管是我還是身邊的人,都對知乎的內容開始有了一種微妙的感覺。


(資料圖)

比如被人詬病已久的抖機靈問題,現(xiàn)在過于泛濫了。

抖機靈本身沒有問題,高水平的抖機靈往往很有趣、很精煉,但無論再精妙,它都跟知識這個詞沒啥關系。每次抱著對知識的好奇點進來,收獲卻是個段子時,往往令人失望。

另外,如今熱榜上的很多話題,知識性沒那么強,看上去更像是官方運營引起討論的套路。

像 “ 遇到了什么奇葩顧客 ” 、 “ 打工人如何過一個有意義的情人節(jié) ” 這種問題,它咋就能登上知識社區(qū)的熱榜呢?

除此之外,還有泛濫的賣課、賣貨和小說。

這樣的事兒發(fā)生得多了,讓人不由感覺,現(xiàn)在的知乎跟以前那個有趣、有料的嚴肅知識平臺的形象已相去甚遠。

那,知乎怎么就慢慢變味了呢?

為此差評君聯(lián)系了一些跟知乎緊密關聯(lián)的大 V 、 MCN 機構以及前員工,聊了一聊。

對于這個現(xiàn)在結果,也許知乎也不愿意看到,對于任何社區(qū)來說,保持專業(yè)性內容、用戶體驗和商業(yè)化齊頭并進,都太難了。

差評君認為,知乎做過兩波商業(yè)化的嘗試,第一波時他們也試圖過找尋一個平衡點。

2016 年,知乎上線了原生廣告系統(tǒng)、知乎問答( 原值乎 )、知乎 Live 、文章贊賞以及知乎書店( 電子書相關 )。

這些變現(xiàn)方式在我看來挺不錯,一來相對獨立,對問答本身的影響較??;二來變現(xiàn)的基石是專業(yè)度,你得在社區(qū)中表現(xiàn)出足夠的專業(yè)度,才會有人來問你,聽你 live,這種模式下,會激勵大 V 們不斷產(chǎn)出專業(yè)內容。

但,結果不盡如人意。

中國美院的書法碩士相墉是知乎書法區(qū)的大 V , 2014 年開始在知乎上分享自己對于書法的專業(yè)見解,由于回答專業(yè)且有趣,收獲了 15 萬粉絲。

15 萬粉絲的大 V ,聽起來是不是挺不錯的?

然而,他回憶了一下,其實像 live 、電子書、知乎問答以及文章打賞,他都嘗試過。印象中,除了 live 小賺了幾千以外,其他就是零零散散賺個小幾百。

一篇回答被收錄進了電子書,買斷制,收入 80 。

知乎問答收入 130.54 。

文章贊賞方面,一篇 34.7 萬閱讀、點贊人數(shù)過萬的回答,目前贊賞人數(shù)為 34 人,單個金額往往不超過 10 塊。

也就是說,在我們看來,這種非常適合專業(yè)人士的賺錢方式,實際上讓這些專業(yè)的大 V 很難賺錢。

實際上這位大 V 還是靠著書法教育的公眾號,收了不少學員,才有了真正賺錢的途徑。

當我問到,為啥不通過知乎來給公眾號引流時?他回答道:

“ 前幾年還有因為知乎了解到我們的學生,但近幾年很少,可能就 5% ,近 95% 的學生都靠公眾號的傳播和學員間口碑傳播 ” 。

好吧,這也是很多在知乎專業(yè)的大 V 遇到的相同困境,純靠輸出知識,是無法支撐生活的。

但是他們接內容商單的情況也并不樂觀。

因為能不能接到商單非??此鶎兕惸?,以及所屬 MCN 機構,雪豹財經(jīng)社曾經(jīng)報道有知乎大 V 8 年只賺了 800 塊,都是通過自己路子接的商單,共計 4 篇,每篇 200。

高單價 KOL 商單在知乎上也不太好賣,廣州威貓是 2019 年最早一批測試階段的知乎官方 MCN 代理商,他們執(zhí)行董事曹明修告訴差評君:“ 知乎上單價 35.8 萬一篇的 KOL 商單,我們只賣出過一篇,同價位小紅書上,我們去年就賣掉 6 篇 ” 。

KOL 比較難靠內容賺到錢,那么直接導致做抽成的知乎平臺也連年虧損。2019年,知乎營收 6.71 億元,虧損金額高達 10 億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,知乎陸續(xù)開啟新的商業(yè)化嘗試,包括但不限于:好物推薦( 賣貨 ),在線教育( 賣課 )以及鹽選會員( 賣小說 )。

這些變現(xiàn)方式跟問答緊密關聯(lián),往往會影響用戶體驗。

但,它們有效提升了知乎商業(yè)化能力。

好物推薦,指得是創(chuàng)作者在回答、文章中插入商品卡片;當用戶通過商品卡片進行購買,創(chuàng)作者就能獲得傭金收益。

知乎數(shù)碼小 V 吳同學告訴差評君,這三年他通過知乎共計賺了 70 萬左右,商單就是小頭,好物推薦才是收入重頭,占比約 85% 到 90% 。

他給差評君細算了一下,如果單篇文章能爆的話,能帶來相當可觀的傭金。

他最火的一篇文章,閱讀量300 萬,GMV 接近 1500 萬,商品傭金各有不同,他所帶貨的商品傭金平均下來是 2% ( 保守估計 ),僅通過這一篇帶貨文章他獲得了約 30 萬收入。

2022 年時,這篇文章 GMV 已破千萬 ▼

當然,他也跟差評君提到,爆款是少數(shù),具有很強的運氣成分,不是所有做好物推薦的人都可以爆的。

實際上,吳同學寫了兩篇爆款,這兩篇帶來的傭金占了帶貨營收的七成左右,但他這三年共計寫了 600 多篇文章。

不過,帶貨這條路,給知乎帶來了客觀的營收。

再有就是知乎主動會找平臺內容創(chuàng)作者,來給知乎自己運營的課程賣課。

這條路,我們也采訪了自媒體人小杜。

她 15 年開始玩知乎,寫過兩個高贊回答,但直到去年,她 16 年的一個千贊回答被官方翻出來,這才看到了一些賺錢的曙光。

知乎邀請她在回答中插入課程卡片,知乎提供稿酬、高額流量扶持,并且根據(jù)成單量支付傭金。

她告訴差評君,知乎給出的報酬并不算豐厚,一篇回答 200 塊,每成交一單給 15 元。在一年時間里,杜成交了 4 單,共計賺了 260 。

她也觀察過每個月的結算表,粗略估計 95% 的人帶課都只能賺幾十到一百出頭,大約 5 個人左右能賺個小幾千。

也有猛的,最猛的大 V 連續(xù)好幾個月收入過了一萬,其中有一個月賺了 4 萬。

以這種推薦強度,估計知乎能賣出不少課去。

但其中最猛的變現(xiàn)方式是「 鹽選 」。

鹽選專欄是服務于付費會員的精選內容,創(chuàng)作者開設專欄,創(chuàng)作付費內容后,就能夠根據(jù)內容的有效閱讀數(shù)獲得收入,收入跟知乎五五分成。

差評君就曾因鹽選內容,開過一個月會員 ▼

一位在知乎擔任過鹽選制作人的朋友告訴差評君, 2019 年知乎上一個問題「 為什么后宮中嬪妃們一定要爭寵?」火了,后被譽為「 知乎三絕 」之一的《 宮墻柳 》就是該問題下的高熱回答,在知乎站內流量也特高。

也許在那一刻,問答社區(qū)做短篇網(wǎng)文的火苗被點燃了。

曾經(jīng)制作「 知乎一小時 」的編輯團隊開始關注虛構內容,深挖站內故事性內容,并將其納入鹽選專欄的方式變現(xiàn),結果銷量還挺不錯,這就開始專門做。

不同時間段站內流行、主推類型不一樣,最開始是古代言情跟腦洞故事,后來現(xiàn)代言情慢慢火起來了,后來有段時間甚至流行過狗血文和綠帽文。

鹽選專欄最長盛不衰的三大類是:言情類、情感類(家庭情感等)以及腦洞類的故事,女性用戶一直是付費短篇閱讀的主力,這三類符合市場需求,也與近年來知乎社區(qū)下沉的內容趨勢暗合。

他告訴差評君,一直以來,無論是知乎用戶,又或者是網(wǎng)文作者和知乎內部都對這樣的內容調性有不同看法,但業(yè)務盈利很好,鹽選專欄便一路推進了下去。

像我接觸到的高中生小許,去年 8 月才開始在知乎上寫稿,主寫言情,偶爾寫懸疑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「 鹽選專欄 」收錄了 4 篇。

12 月新發(fā)的短篇 ▼

盡管想要寫好能被鹽選收錄的文章也很不容易,但是相對來說,這個對創(chuàng)作者激勵還不錯,小許自己數(shù)據(jù)比較好的兩篇,一篇點贊專欄六百多,共計進賬一萬出頭,一篇是去年 12 月寫的,這兩個月已經(jīng)賺了一萬二。

這樣的模式,也更加激勵一些內容創(chuàng)作者向創(chuàng)作鹽選內容靠攏。

數(shù)據(jù)顯示, 2021 年知乎付費會員業(yè)務收入達 6.69 億元,同比增長 109% ,第四季度月均付費用戶達到 610 萬,同比增長 102% ,同年,超過 30 位鹽選創(chuàng)作者收入突破百萬。

2022 年 7 月,鹽選會員破了 1000 萬 ▼

就像前面說的那樣,知乎通過帶貨、賣課以及鹽選專欄的方式大規(guī)模變現(xiàn),而這些方式直接影響問答,就造成了用戶體驗的降低。

另一方面,能穩(wěn)定生產(chǎn)內容的大佬們,尤其是小眾類目的,發(fā)現(xiàn)內容寫得再好,粉絲再多,自己的賬號也沒價值,很難通過常規(guī)方式變現(xiàn),他們會堅持用愛發(fā)電?還是考慮別的出路?答案已經(jīng)呼之欲出了。

除了難以商業(yè)化以外, 相墉還提到一個點: “ 小眾垂類沒有那么多問題可以回答,我覺得特別有價值的已經(jīng)都答完了,其他更多是同樣的問題,換了一個提法 ” 。

這些問題本質上都是 “ 如何評價一副書法作品 ” ▼

此外,在知乎野蠻生長的過程中,內部也存在一些運營問題。

知乎的前制作人告訴差評君,鹽選專欄的工作流程中主要涉及兩個團隊,制作人團隊和運營團隊。

原先,制作人負責作者與內容,注重質量把控,運營負責分發(fā)推廣,比如「問答融合」,就是把故事當做回答發(fā)布在相匹配的問題下,更關注會員轉化的數(shù)量與效率。

據(jù)說現(xiàn)在這兩個團隊已經(jīng)合并,合并后由運營領導,數(shù)據(jù)、銷量更重要了。

他自己也有個感受:“ 在知乎,我工作越賣力,就越有種割裂感,老板鼓勵我們去做優(yōu)質內容,用好內容賺錢;但其實部門內部表揚、展示地永遠都是賣得好的作品 ” 。

割裂和矛盾似乎橫穿到了 2023 年。

一面是 2022 年知乎 CEO 周源發(fā)公開信,稱 “ 專業(yè)討論 ” 是知乎必然長期堅持的定位;一面是不少用戶感知中,這座知識城市中的小說和賣課卡片不斷增長。

回過頭仔細想想,已經(jīng)成立 12 年的知乎已經(jīng)擁有超 4 億用戶,仍然是你我想要獲取嚴肅知識的第一陣地,每當遇到重大實時熱點,你我仍然會選擇去刷刷知乎。

很多時候,不管問題再偏,也仍有足夠牛,足夠專業(yè)的回答還在等著你。

只是如今,這座飛速成長的知識城市也面臨諸多問題,比如,現(xiàn)實和理想該怎么平衡?

知乎的 slogan 是: “ 有問題,就會有答案 ” 。

希望幫大眾解答了無數(shù)問題的知乎,也早日尋到屬于自己的答案。

撰文:渡渡鳥武士 編輯:莽山烙鐵頭&面線&結界 美編:煥妍

關鍵詞: li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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